第083章 第8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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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3章 第83章
兩人四目相對, 愛意如水，能叫人溺死。
片刻之後，一盤子洗凈切好的香瓜, 被呈在院中石桌上，景蓁、陸濟相對而坐, 一邊說笑, 一邊享用著甜甜的香瓜。
景蓁突然想到什麽, 一拍腦袋：“嘿~這香瓜子可以做成香丸啊！”
陸濟：“蓁蓁還會這些？”
這一下, 景蓁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, 偏只嘴裏裝模作勢地雲淡風輕道：“嗐~這算什麽？薔薇硝、茯苓霜啥的，我就是搗鼓著玩, 要不趕明我做了香丸送你一些？”
“好。”陸濟的話接的又輕又快, 生怕景蓁會反悔似的。
且說劉平同景蓁、陸濟他們分開後，腦子有些亂，不知不覺間就行到之前的大槐樹下，黃娘子早已等在此處，看到來人, 立刻迎上來。
“劉大哥你可是來了！”
劉平不自覺跟著扯出個笑：“路上有事耽擱了，黃妹子久等了吧？”
黃娘子從背後拿出個包裹，打開裏面是一雙鞋，捧著遞到劉平跟前：“我想著劉大哥整日東奔西走，到底穿著使費些, 就又給劉大哥做了雙鞋子。”
劉平看看自己腳上的幾乎要破洞的鞋子，他自己竟都不曾留意，心中就是一暖, 伸手接過鞋子，然後鬼使神差的, 還是從懷裏摸出一支銀簪：“這個送給你，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？”
黃娘子一見，頓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，是簪子，竟然是簪子，上前接過，含羞道：“喜歡，怎麽會不喜歡？”
“那便好。”劉平。
之後，倆人往附近尋了個茶攤，做著吃茶、吃果子，說了一陣子話，兩人分開，看著黃娘子一步三回頭漸漸消失的背影，劉平揚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，頓了頓，一抹臉，隨即轉身往天香邸舍而來。
還是那間幹凈整潔，且樸實無華的小客房，劉平來後不久，春兒裊裊婷婷而至，跟著店裏送來一桌席面。
三杯淡酒下肚，劉平從袖口摸出個盒子，堆到春兒面前：“送表妹的，打開看看。”
春兒翻手打開，是一支金簪，春兒唇角勾起：“表哥有心了~”
劉平：“表妹喜不喜歡？”
春兒捂嘴一笑：“自然是~喜歡的。”雖然樣式老舊一些，不過掂在手裏還是有些分量還是不輕的。
劉平：“表妹喜歡便好。”
春日覷著他，玩笑道：“表哥不會也送過別人簪子吧？”
“怎麽可能！”劉平止口否認。
接著拉過春兒雙手，和春兒四目相對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不管是從前，還是現在，我最愛的一直都是表妹你，為了你，我連命都可以豁得出去的。”
劉平這些話皆是發自肺腑，說來也沒有作假，之前他送黃娘子的銀簪，那是買金簪時，店家給的繞頭兒。
表哥這話，春兒是篤定的，不說當初在澤州表哥對自己一往情深，就為了給自己報仇，去刺殺陸濟，後來又吃盡苦頭、遭了那麽多罪，千裏迢迢來到東京尋她，她確信自己是表哥的真愛。
人非草木孰能無情，她如何會不動容？
一番表白，情到濃時，也不知道誰先撩撥的誰，然後兩人就滾到了床上，翻雲覆雨共赴巫山。
好甜果子園，景蓁、陸濟兩人從裏面出來後，陸濟言說八仙樓的石髓羹、入爐羊罨等幾樣菜式很是值得一嘗，隨帶著景蓁往城北八仙樓而來。
一時到了地方，景蓁、陸濟隨意在大堂尋張桌子坐下，石髓羹、入爐羊罨是必點的，另外又點了八仙樓的兩個招牌菜，以及兩人愛吃的菜式，然後景蓁、陸濟兩人就一邊吃茶說話，一邊等上菜。
就在這個空檔，打門口進來一男一女，兩人正是壽康伯府馬運轉馬七郎，和其同胞親妹妹，馬如意。
原是自前頭馬七郎，被馬大郎暴打一頓，馬如意問馬七郎原因，馬七郎只不吭聲，且越發不愛出門。
馬如意見悶悶不樂，也怕他再窩出毛病，便強拉硬拽拖著馬七郎，出門來尋開心。
馬如意：“七哥哥，聽著這裏新出的石髓羹、入爐羊罨很是不錯，咱們一定要嘗嘗。”
馬七郎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模樣：“隨你。”
馬如意壞壞一笑，繼而又道：“七哥哥你付錢哈~”
馬七郎……不過終於露出個笑容：“行，誰讓我是做哥哥的呢~”
因著正是飯點，食客紮堆，兄妹二人在旁等位置的時候，馬如意就瞧見景蓁、陸濟他們：“七哥哥你看那邊，不想在這兒，還能撞見熟人~”
馬七郎半死不活敷衍的順著望去，然後，一下子眼睛瞪著像銅鈴，就見前方那少女仙姿佚貌，美目流盼巧笑嫣然，宛若蓮花仙子靈秀天成，簡直驚為天人。
馬七郎一把拉住馬如意，急問：“妹妹，那小娘子是誰？”
馬如意：“是了，七哥哥你不常出門，自是不認得她，她就是知秋街景家的女兒，景蓁，司天監景少監的妹妹……”
馬七郎聽到“景蓁”二字後，後面的話，再也沒有聽進去：“什麽，她就是景蓁？”
“是啊，哥哥也聽過她？”馬如意隨口一說，一邊上得前來打招呼：“景小娘子~”
兩人之前在聚會上，見過幾次，也說過幾次話，也算是相識。
“哎呦，馬小娘子~”景蓁沒想再次還能碰見熟人，面上不禁帶上了喜色。
然而，不等兩人多話，馬七郎三步並作兩步沖到跟前：“景小娘子！好巧啊~不想我們竟是在這裏見面~”
景蓁：“……請問閣下是？”
馬如意訕笑著出來解釋：“不好意思景小娘子~這是我七哥哥，平日裏不怎麽出門，少與外面人打交道，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，呵呵~”
哦~景蓁不由多打量面前男子一眼，馬如意的七哥哥？那不就是壽康伯府七郎，之前宋大娘子給她提親的正主——馬運轉。
景蓁莞爾一笑：“好說好說~”
這時馬七郎又開口了：“景小娘子，我聽說這八仙樓的石髓羹、入爐羊罨很是不錯，不如咱們一起吧~”
景蓁面上笑意都沒變：“這不太方便吧。”
馬運七郎：“這有什麽？一塊兒，人多熱鬧，咱們也好好認識認識。”
馬如意聽著不像，心中暗道：七哥哥今日是撞克了不成？
趕忙過來拉扯馬七郎：“七哥哥你別……我看那邊剛好有位置，我們去那邊吧，別打擾景小娘子他們了。”
馬七郎卻是拂開自家妹妹：“誒，既然遇到，又是舊相識，何必如此生分。”
說著就就要往這桌坐下，就在這時，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的手，用了巧勁一把將他推開。
馬七郎一時不妨，身形踉蹌，剛要發火，扭頭就對上一張清俊至極、豐神俊逸的臉：“陸~陸相公？”
陸濟微微一笑：“巧啊，馬七衙內。”
馬七郎扯出個，不比哭好看的笑臉，：“巧啊，陸相公~”
旁邊景蓁一雙眼睛滴溜溜也不吭聲，就捧著臉兒，好整以暇的瞧著。
陸濟笑得越發和煦，跟著從袖裏摸出幾個銀裸子，塞到馬七郎手裏，道：“想來今日馬七衙內出門是忘了帶錢，陸某與你家大哥哥也有些交情，咱們也算熟人，這些就於你另外叫桌席面，倒也不必同我們“擠”在一桌。”
馬七郎登時像是捧了燙手山芋一般，忙將銀裸子擱到桌上，扇風似的擺手：“不~不用，不用……”
“拿著。”陸濟面上一派如沐春風，說出來的話，卻是不由讓人後背發冷：“或者~馬七衙內是想陸某叫人，直接送到康壽伯府上？”
聞言，馬七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，這要是陸濟真叫人將錢送去自己家裏，旁的先不說，只自己父親的一頓狠捶就跑不了。
馬七郎瞄陸濟一眼，到底把那幾個銀裸子又揣起來，然後拉了馬如意逃也似的跑了。
“咯咯咯咯~”景蓁終於忍不住，伏案大笑：“陸濟~看不出來，你還挺損啊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陸濟這廝也太會擺治人了，馬七郎明顯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要跟她一桌，陸濟有一百種方法將人打發了。
可他偏偏給人錢，話裏話外說人硬要湊一桌，意欲蹭吃蹭喝，他給人錢，叫人另開一席，這簡直比直接打臉，還叫人難受。
人馬七郎不收，他就叫人把錢送去人家裏。
那壽康伯府是個什麽情況？有馬大郎這個有本事、知上進的庶長子比著，壽康伯馬雄原本就不待見馬七郎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。
然而，依照禮法，將來府上的爵位，偏偏是要傳給這個不成器的嫡子馬七郎，是以壽康伯馬雄愈發的不待見小兒子馬七郎。
是以平日裏對馬七郎十分嚴厲苛刻，沒事都要找事教訓他，要是知道馬七郎在外頭惹是生非，那絕對繞不過一頓好打。
陸濟斟了盞茶，遞到景蓁面前，含笑望著她，景蓁雙手來接，一手端過茶盞的同時，令一只手的食指手背劃過去，勾了勾陸濟小指。
一陣柔膩酥麻，陸濟明眸猛然一睜，反手一把捉住少女那水蔥似的柔夷不放。
景蓁抿抿丹唇，笑著掙開，端起茶盞輕啜一口。
之後，兩人又是一陣眉眼官司。
一時，行菜呈上石髓羹、入爐羊罨等他們點的菜式，味道果然很是不俗。
飽餐過後，景蓁、陸濟又去了周家扇鋪、乳酪張家、太廟街、泰山廟……
直到太陽將落，這才慢悠悠回往知秋街。
是夜，壽康伯府。
馬七郎終於等到宋大娘子外出回來，上來第一句話便是：“母親，我要景小娘子為妻，我今日見了景小娘子，我才算知道母親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……”
宋大娘子聞言，直啐他：“你個沒造化的種子，我從前就說那景家小娘子是個頂好的，滿東京都難尋她那樣的，你只不信，如今見了真神你才醒悟，早幹嘛去了？”
“如果你之前肯聽我的話，早收了那些見不得人心思，同我去景家多走幾遭，好好表一表誠心，指不定人家看你心誠，這門親事早就成了！”
“先頭你那般不樂意，如今又來跟我說非景家小娘子不可，你這個孽障，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氣死我！”
“先前景家已然給我拒了，你叫我如何還能再張得開口？”
“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？”
……
“母親息怒，兒子知道錯了，以前都是兒子混賬……”馬七郎百般要宋大娘子為他求娶景蓁，並賭咒發誓：得景蓁為妻，他往後再不會惦記大哥哥的媳婦，自己的嫂子，從此收心好好過日子雲雲。
宋大娘子還能如何？
第二日，景蓁、陸濟正在哥哥景承的廣修堂，三人閑坐說話，女史春華、秋實跑來稟告，宋大娘子再次來為自己兒子馬七郎提親，還說馬七郎如何如何傾慕景蓁，死求了她登門的……
景承登時就惱了：“馬七郎那個沒人倫的東西，憑他也配得上我妹妹？呸！他家還有臉來？狗皮膏藥還黏上我們家了！”
春華忙接著道：“咱們大娘子一聽來意，就斷然拒絕了。”
秋實：“這會兒，大娘子已經送客了。”
景承這才氣順些。
景蓁……不是，馬七郎不是癡戀他自己的嫂嫂嗎？他不是情根深種、一片癡心嗎？
難道是昨日見了她一面，就移情別戀，對她又一見鐘情了？景蓁都氣笑了。
旁邊，陸濟將茶盞置在桌上，清俊玉面浮上一抹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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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四目相對, 愛意如水，能叫人溺死。
片刻之後，一盤子洗凈切好的香瓜, 被呈在院中石桌上，景蓁、陸濟相對而坐, 一邊說笑, 一邊享用著甜甜的香瓜。
景蓁突然想到什麽, 一拍腦袋：“嘿~這香瓜子可以做成香丸啊！”
陸濟：“蓁蓁還會這些？”
這一下, 景蓁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, 偏只嘴裏裝模作勢地雲淡風輕道：“嗐~這算什麽？薔薇硝、茯苓霜啥的，我就是搗鼓著玩, 要不趕明我做了香丸送你一些？”
“好。”陸濟的話接的又輕又快, 生怕景蓁會反悔似的。
且說劉平同景蓁、陸濟他們分開後，腦子有些亂，不知不覺間就行到之前的大槐樹下，黃娘子早已等在此處，看到來人, 立刻迎上來。
“劉大哥你可是來了！”
劉平不自覺跟著扯出個笑：“路上有事耽擱了，黃妹子久等了吧？”
黃娘子從背後拿出個包裹，打開裏面是一雙鞋，捧著遞到劉平跟前：“我想著劉大哥整日東奔西走，到底穿著使費些, 就又給劉大哥做了雙鞋子。”
劉平看看自己腳上的幾乎要破洞的鞋子，他自己竟都不曾留意，心中就是一暖, 伸手接過鞋子，然後鬼使神差的, 還是從懷裏摸出一支銀簪：“這個送給你，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？”
黃娘子一見，頓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，是簪子，竟然是簪子，上前接過，含羞道：“喜歡，怎麽會不喜歡？”
“那便好。”劉平。
之後，倆人往附近尋了個茶攤，做著吃茶、吃果子，說了一陣子話，兩人分開，看著黃娘子一步三回頭漸漸消失的背影，劉平揚手甩了自己一個耳光，頓了頓，一抹臉，隨即轉身往天香邸舍而來。
還是那間幹凈整潔，且樸實無華的小客房，劉平來後不久，春兒裊裊婷婷而至，跟著店裏送來一桌席面。
三杯淡酒下肚，劉平從袖口摸出個盒子，堆到春兒面前：“送表妹的，打開看看。”
春兒翻手打開，是一支金簪，春兒唇角勾起：“表哥有心了~”
劉平：“表妹喜不喜歡？”
春兒捂嘴一笑：“自然是~喜歡的。”雖然樣式老舊一些，不過掂在手裏還是有些分量還是不輕的。
劉平：“表妹喜歡便好。”
春日覷著他，玩笑道：“表哥不會也送過別人簪子吧？”
“怎麽可能！”劉平止口否認。
接著拉過春兒雙手，和春兒四目相對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不管是從前，還是現在，我最愛的一直都是表妹你，為了你，我連命都可以豁得出去的。”
劉平這些話皆是發自肺腑，說來也沒有作假，之前他送黃娘子的銀簪，那是買金簪時，店家給的繞頭兒。
表哥這話，春兒是篤定的，不說當初在澤州表哥對自己一往情深，就為了給自己報仇，去刺殺陸濟，後來又吃盡苦頭、遭了那麽多罪，千裏迢迢來到東京尋她，她確信自己是表哥的真愛。
人非草木孰能無情，她如何會不動容？
一番表白，情到濃時，也不知道誰先撩撥的誰，然後兩人就滾到了床上，翻雲覆雨共赴巫山。
好甜果子園，景蓁、陸濟兩人從裏面出來後，陸濟言說八仙樓的石髓羹、入爐羊罨等幾樣菜式很是值得一嘗，隨帶著景蓁往城北八仙樓而來。
一時到了地方，景蓁、陸濟隨意在大堂尋張桌子坐下，石髓羹、入爐羊罨是必點的，另外又點了八仙樓的兩個招牌菜，以及兩人愛吃的菜式，然後景蓁、陸濟兩人就一邊吃茶說話，一邊等上菜。
就在這個空檔，打門口進來一男一女，兩人正是壽康伯府馬運轉馬七郎，和其同胞親妹妹，馬如意。
原是自前頭馬七郎，被馬大郎暴打一頓，馬如意問馬七郎原因，馬七郎只不吭聲，且越發不愛出門。
馬如意見悶悶不樂，也怕他再窩出毛病，便強拉硬拽拖著馬七郎，出門來尋開心。
馬如意：“七哥哥，聽著這裏新出的石髓羹、入爐羊罨很是不錯，咱們一定要嘗嘗。”
馬七郎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模樣：“隨你。”
馬如意壞壞一笑，繼而又道：“七哥哥你付錢哈~”
馬七郎……不過終於露出個笑容：“行，誰讓我是做哥哥的呢~”
因著正是飯點，食客紮堆，兄妹二人在旁等位置的時候，馬如意就瞧見景蓁、陸濟他們：“七哥哥你看那邊，不想在這兒，還能撞見熟人~”
馬七郎半死不活敷衍的順著望去，然後，一下子眼睛瞪著像銅鈴，就見前方那少女仙姿佚貌，美目流盼巧笑嫣然，宛若蓮花仙子靈秀天成，簡直驚為天人。
馬七郎一把拉住馬如意，急問：“妹妹，那小娘子是誰？”
馬如意：“是了，七哥哥你不常出門，自是不認得她，她就是知秋街景家的女兒，景蓁，司天監景少監的妹妹……”
馬七郎聽到“景蓁”二字後，後面的話，再也沒有聽進去：“什麽，她就是景蓁？”
“是啊，哥哥也聽過她？”馬如意隨口一說，一邊上得前來打招呼：“景小娘子~”
兩人之前在聚會上，見過幾次，也說過幾次話，也算是相識。
“哎呦，馬小娘子~”景蓁沒想再次還能碰見熟人，面上不禁帶上了喜色。
然而，不等兩人多話，馬七郎三步並作兩步沖到跟前：“景小娘子！好巧啊~不想我們竟是在這裏見面~”
景蓁：“……請問閣下是？”
馬如意訕笑著出來解釋：“不好意思景小娘子~這是我七哥哥，平日裏不怎麽出門，少與外面人打交道，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，呵呵~”
哦~景蓁不由多打量面前男子一眼，馬如意的七哥哥？那不就是壽康伯府七郎，之前宋大娘子給她提親的正主——馬運轉。
景蓁莞爾一笑：“好說好說~”
這時馬七郎又開口了：“景小娘子，我聽說這八仙樓的石髓羹、入爐羊罨很是不錯，不如咱們一起吧~”
景蓁面上笑意都沒變：“這不太方便吧。”
馬運七郎：“這有什麽？一塊兒，人多熱鬧，咱們也好好認識認識。”
馬如意聽著不像，心中暗道：七哥哥今日是撞克了不成？
趕忙過來拉扯馬七郎：“七哥哥你別……我看那邊剛好有位置，我們去那邊吧，別打擾景小娘子他們了。”
馬七郎卻是拂開自家妹妹：“誒，既然遇到，又是舊相識，何必如此生分。”
說著就就要往這桌坐下，就在這時，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的手，用了巧勁一把將他推開。
馬七郎一時不妨，身形踉蹌，剛要發火，扭頭就對上一張清俊至極、豐神俊逸的臉：“陸~陸相公？”
陸濟微微一笑：“巧啊，馬七衙內。”
馬七郎扯出個，不比哭好看的笑臉，：“巧啊，陸相公~”
旁邊景蓁一雙眼睛滴溜溜也不吭聲，就捧著臉兒，好整以暇的瞧著。
陸濟笑得越發和煦，跟著從袖裏摸出幾個銀裸子，塞到馬七郎手裏，道：“想來今日馬七衙內出門是忘了帶錢，陸某與你家大哥哥也有些交情，咱們也算熟人，這些就於你另外叫桌席面，倒也不必同我們“擠”在一桌。”
馬七郎登時像是捧了燙手山芋一般，忙將銀裸子擱到桌上，扇風似的擺手：“不~不用，不用……”
“拿著。”陸濟面上一派如沐春風，說出來的話，卻是不由讓人後背發冷：“或者~馬七衙內是想陸某叫人，直接送到康壽伯府上？”
聞言，馬七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，這要是陸濟真叫人將錢送去自己家裏，旁的先不說，只自己父親的一頓狠捶就跑不了。
馬七郎瞄陸濟一眼，到底把那幾個銀裸子又揣起來，然後拉了馬如意逃也似的跑了。
“咯咯咯咯~”景蓁終於忍不住，伏案大笑：“陸濟~看不出來，你還挺損啊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陸濟這廝也太會擺治人了，馬七郎明顯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要跟她一桌，陸濟有一百種方法將人打發了。
可他偏偏給人錢，話裏話外說人硬要湊一桌，意欲蹭吃蹭喝，他給人錢，叫人另開一席，這簡直比直接打臉，還叫人難受。
人馬七郎不收，他就叫人把錢送去人家裏。
那壽康伯府是個什麽情況？有馬大郎這個有本事、知上進的庶長子比著，壽康伯馬雄原本就不待見馬七郎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。
然而，依照禮法，將來府上的爵位，偏偏是要傳給這個不成器的嫡子馬七郎，是以壽康伯馬雄愈發的不待見小兒子馬七郎。
是以平日裏對馬七郎十分嚴厲苛刻，沒事都要找事教訓他，要是知道馬七郎在外頭惹是生非，那絕對繞不過一頓好打。
陸濟斟了盞茶，遞到景蓁面前，含笑望著她，景蓁雙手來接，一手端過茶盞的同時，令一只手的食指手背劃過去，勾了勾陸濟小指。
一陣柔膩酥麻，陸濟明眸猛然一睜，反手一把捉住少女那水蔥似的柔夷不放。
景蓁抿抿丹唇，笑著掙開，端起茶盞輕啜一口。
之後，兩人又是一陣眉眼官司。
一時，行菜呈上石髓羹、入爐羊罨等他們點的菜式，味道果然很是不俗。
飽餐過後，景蓁、陸濟又去了周家扇鋪、乳酪張家、太廟街、泰山廟……
直到太陽將落，這才慢悠悠回往知秋街。
是夜，壽康伯府。
馬七郎終於等到宋大娘子外出回來，上來第一句話便是：“母親，我要景小娘子為妻，我今日見了景小娘子，我才算知道母親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……”
宋大娘子聞言，直啐他：“你個沒造化的種子，我從前就說那景家小娘子是個頂好的，滿東京都難尋她那樣的，你只不信，如今見了真神你才醒悟，早幹嘛去了？”
“如果你之前肯聽我的話，早收了那些見不得人心思，同我去景家多走幾遭，好好表一表誠心，指不定人家看你心誠，這門親事早就成了！”
“先頭你那般不樂意，如今又來跟我說非景家小娘子不可，你這個孽障，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氣死我！”
“先前景家已然給我拒了，你叫我如何還能再張得開口？”
“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？”
……
“母親息怒，兒子知道錯了，以前都是兒子混賬……”馬七郎百般要宋大娘子為他求娶景蓁，並賭咒發誓：得景蓁為妻，他往後再不會惦記大哥哥的媳婦，自己的嫂子，從此收心好好過日子雲雲。
宋大娘子還能如何？
第二日，景蓁、陸濟正在哥哥景承的廣修堂，三人閑坐說話，女史春華、秋實跑來稟告，宋大娘子再次來為自己兒子馬七郎提親，還說馬七郎如何如何傾慕景蓁，死求了她登門的……
景承登時就惱了：“馬七郎那個沒人倫的東西，憑他也配得上我妹妹？呸！他家還有臉來？狗皮膏藥還黏上我們家了！”
春華忙接著道：“咱們大娘子一聽來意，就斷然拒絕了。”
秋實：“這會兒，大娘子已經送客了。”
景承這才氣順些。
景蓁……不是，馬七郎不是癡戀他自己的嫂嫂嗎？他不是情根深種、一片癡心嗎？
難道是昨日見了她一面，就移情別戀，對她又一見鐘情了？景蓁都氣笑了。
旁邊，陸濟將茶盞置在桌上，清俊玉面浮上一抹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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